女人,在男人的生命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在《红玫瑰和白玫瑰》中,张爱玲说了这样一段话。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在这个中国文学史上最具隐喻意义的爱情故事中,张爱玲代表女人,表达了对男人的悲观。
这种悲观的全部表述,是这样的,即使一个男人,他同时得到了红玫瑰与白玫瑰,他依然不会感到真正的满足。
在他的眼中,其他各种颜色的玫瑰会幽灵般浮现。
在人性幽暗的星空,男人作为一个永远的追求者,他总是会发现新的玫瑰。
任何一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爱的都是全部的女人。
而我认为,男人作为一种整体性存在,确实有张爱玲说的这个问题。
但是具体到某一个男人,依然会有这样的故事,即他在短暂的一生中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一个具体的女人。
张爱玲的爱情小说都为经典,《红玫瑰与白玫瑰》更是如此。故事讲述了出身寒微的振保靠母亲一人供他出国留学。在国外认识了美国女生玫瑰,后因为回国他们分手。回国后和弟弟租住在同学王士洪家中,期间与王的太太王娇蕊有染。王太太为他与丈夫提出离婚。然而他并没有想同她结婚。振保接受母亲的相亲安排娶孟烟鹂为妻。婚后振保对孟烟鹂有许多不满。振保开始是尽丈夫的责任来喜欢她,后来是每三个礼拜外出宿娼一次,时而回忆曾经的玫瑰和王娇蕊。当振保怀疑被他冷落的妻子与裁缝有染时,他开始公开宿娼,甚至故意把女子领到家门口来刺激他的妻子。他和她都不快乐。
距离,或许会给彼此裹上一层柔光加一重幻彩。但那必须是时间加空间的作用,才能人为地创造出这个虚拟的效果。可当两个人真要冲破时光的沙滩,淌过空间的湍流,不顾一切飞奔向对方的时候,结果往往是事与愿违的。相见不如怀念之类的感触便是要油然而生的,一些过来人口口相传的老生常谈,往往是在你被现实的暗礁碰撞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才会幡然领悟的。别人的经验永远只是说教,自己那点哪怕是不带血的教训,也是铭刻于心,永难释怀的。就像多年之后,佟振保与王娇蕊的重逢。那是一种发了福的、略显憔悴的、沾着脂粉的、俗艳的、苍老的美丽,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打扮要漂亮,但终归是败给了岁月,以及生活。却也就是从这样的一种面目全非中,振保读出了娇蕊的勇气、淡定、坚硬和担当。
故事中的振保有人性中好的一面。他爱母亲,爱弟弟、妹妹。为弟弟娶亲,给弟弟还债;为妹妹找工作,为妹妹找未来的依托。他是母亲的好儿子,弟弟妹妹的好兄长。
娇蕊对振保说,“是从你起,我才学会了,怎样爱,认真的。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所以。”她又接着说:“年纪轻,长的好看的时候,碰到的总是男人,可是到后来,除了男人之外还有别的。”
张爱玲的小说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一个清晰的你,清晰的我,清晰的他,尽管镜子里的你我他都不是那么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