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蜀汉阵营中跟刘备关系最近的文臣武将,前期自然是关羽张飞,后来刘备有了诸葛亮“如鱼得水”,弄得关张很不高兴。但是有一个人一直跟在刘备身边,关张不嫉妒,诸葛亮也放心,这个人就是赵云赵子龙。
按照正史说法,一身是胆的赵云不但是作战勇猛的虎威将军,而且是一位直言敢谏的正人君子诤臣,他甚至敢于说出诸葛亮不敢说、关羽张飞不好意思说的话。比如我们细看三国正史和相关的演义小说,就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如果刘备在新婚之夜想起赵云曾说过的一番话,会不会羞愧得睡不着觉?
咱们说的刘备这场新婚之夜,指的是他入蜀之后,在孙权的妹妹只是回了娘家而没有解除婚约,孙刘两家仍是盟友而没有翻脸的情况下,大张旗鼓地娶了原益州望族、中郎将(刘备升其为护军)吴懿的妹妹。
话说当年刘备刚一入蜀,新贵法正就来“保媒拉纤”,要把吴懿的妹妹介绍给刘备,还劝刘备休了孙权的妹妹。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知道是孙夫人先回的东吴,然后刘备才娶了吴夫人。但是按照《华阳国志卷六刘先主志》记载:“(建安十九年)孙夫人才捷刚猛,有诸兄风,侍婢百人,皆仗剑侍立。先主每下车,心常凛凛。正劝先主还之。”也就是说,在迎娶吴夫人的妹妹之前,刘备君臣就已经有了停妻另娶的打算了。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吴懿的妹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刘备的嫂子或者兄弟媳妇——平寇将军刘瑁的遗孀。不知道吴懿的妹妹是不是刘备的嫂子,但她确实是刘璋的嫂子。既然刘备和刘璋互相承认是宗亲,那么刘备跟这位吴夫人是实在亲戚。
在法正“论其亲疏,何与晋文之於子圉乎?(子圉即晋国的太子圉、后来的晋怀公,晋文公干掉了侄子晋怀公,并收编了晋怀公子圉的正室夫人、侄媳妇怀嬴,生下一子名姬乐)”的说辞下,刘备跟前嫂子(或者弟妹)入了洞房,这时候赵云是跟在刘备身边的,于是就有了我们标题里提到的问题:如果洞房花烛之夜的刘备,想起了赵云曾经说过的一番话,会不会羞愧得不好意思与这位实在亲戚喝交杯酒?
那么赵云曾经说过什么话呢?这还要从火烧赤壁之后说起。
当年在赵云军事威胁之下,桂阳太守赵范俯首请降,并且献上了自己孀居而且“有国色”的嫂子。但是赵范犯了一个错误——在“进嫂固好”之前,先跟赵云认了同宗(演义里说是拜把子,其实后汉时期还不流行拜把子),并且认赵云为大哥。因为赵范的哥哥比赵云大,所以赵云也管赵范的嫂子叫嫂子。所以赵云婉言谢绝了赵范的好意:“相与同姓,卿兄犹我兄。”
正史记载赵范并没有因为赵云居婚而造反(叛逃时候来的事情了),而刘备和诸葛亮听说这件事之后,都想“成人之美”,诸葛亮当了后来法正的角色:“这是好事儿呀,子龙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此亦美事,公何如此)?”,而刘备更是大包大揽:“现在咱们也有地盘了,不差钱儿,你还是娶了那美女吧!”
赵云这时候说出了那番义正辞严的话:“天下女子不少,但恐名誉不立,何患无妻子乎?”这话说白了,就是“天下美女不少,我赵云不愁娶不到老婆,娶同宗孀妇这样的事儿,我干不出来,我得要脸!”
咱们不能说刘备不要脸,因为他跟吴懿的妹妹结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拉拢蜀中士族,另一方面也是身体需要。唯一说不过去的地方,就是吴懿妹妹的身份太过敏感——一向重视仁孝的汉朝(当时还是汉朝),刘备这种做法仅仅比后来的大儒朱熹强上那么一点点,就连最爱人妻的曹操也没有对自己的同宗下手。
但是不管怎么说,刘备还是跟吴懿的妹妹洞房花烛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赵云认为自己不愁前路无红颜知己,那么刘备就不能“大丈夫何患无妻”吗?说白了还是一个道德底线的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设想如果如果刘备在新婚之夜想起赵云曾说过的话,会不会羞愧得睡不着觉,但答案一定是刘备早已把赵云的话和什么伦理道德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管他是嫂子还是弟妹,先那什么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