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里作者塑造的所谓梁山“一百零八将”,长时间以来都被人们推崇为“英雄”“正义”的化身,但他们身上表现或隐藏的诸多坏习惯,象征着他们实在是算不上人们严重辉煌的英雄形象。如果还赞扬这样的人为英雄,有可能会惑乱到人们的视听。请大家历数一下梁山“一百零八将”的“不是”,并借此说一说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大概概括出来,梁山“一百零八将”主要有以下“不是”:
逞强恃勇,偏斜蛮横
表面看来,梁山“一百零八将”高举“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大旗,也的的确确做过几起惩恶扶善的义举,但是,仔细想一想,他们所做的大部分的事情,并非是仅仅缘自于“道义”,更多的只是因为个人恩怨、集体利益,甚至是出于一己私利。
如:“三打祝家庄”,因为祝家庄捉了几个自称(此时尚未正式入伙)是“梁山好汉们”的闲杂人等(杨雄、石秀、时迁),就让宋江等人觉得这些闲杂人等折了他们的面子,悍然发兵。其实,祝家捉几个“代罪羔羊”以维护一方太平,纯属情之所然,更何况时迁等人也的的确确也做出了不可告人、伤害他人的勾当,梁山“一百零八将”师出有名,却理有所亏,他们轰轰烈烈的讨伐征伐背后,掩盖的是他们的狭隘蛮横,心虚漂浮。再比如攻打曾头市,他们更是无聊到为了一匹马——曾家扣押了段景柱那匹被他自称为是“梁山泊宋公明”的玉狮子马。为此就去全部人马出动,去大动干戈,这样的行为根本牵扯不上什么“正义”,更无关于道义。
由此可以推断出来,在梁山“一百零八将”的心目中,根本就还没有一个关于什么是高尚的信念、公正的法则,他们的所作所为,即便打着行“道义”旗帜,也多是源自于个人的恩怨和私利;在他们呼喊“替天行道”更多的时候,只不过被他们当成了一种行动的托词和借口,用以粉饰、拔高自己的行为。较之于那些埋头苦干、拼命硬干、为民请命、舍身求法的英雄,梁山“一百零八将”在这一点上只能被视为一群毫无原则、毫无信仰,只是逞强恃勇、偏斜凶蛮的草皮莽夫;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大多数时候都与高尚无涉,与英雄这个代表正义的身份绝缘。
性格冲动,殃及无辜
梁山“一百零八将”给读者们的感觉,是个个都血性十足,只要情绪高涨,就能用刀枪说话而不需要再顾忌什么道理,也没有社会道德的束缚。他们的杀贪除暴在一方面固然让人解气,但思考他们滥及无辜的恶人做法,也令人倍感恐怖和害怕。我们看,在江州的劫法场,梁山“一百零八将”“不问及官兵百姓,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武松关于血溅鸳鸯楼,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一死”,不但将好端端一座鸳鸯楼炼成人间地狱,更是殃及了好多丫鬟奴婢等无辜之人送命。
这样的行为,象征着梁山“一百零八将”已经丧失了最起码的原则和理性,他们自我标榜的勇毅果敢,在更多的时候只能被视为凶蛮和残暴,尽管他们都曾经作为英雄出道,可后来却沦为了当初被他们除恶一样的恶人——因为一个英雄,如果连道德、道义和人性的底线都坚守不住,他又怎能再被人们尊之为英雄呢?
如若还要坚持抬举这样的人为英雄,只能做到惑乱世道人心,使人类历史的进程变得更加血腥和野蛮,更像是“一把血染的刀”([古波斯]哈菲斯)。——凶残的梁山“一百零八将”,使得他们有时候更像是一帮暴徒,不但后来使得百姓们对他们疏而远之,也令他们最初建立的英雄形象荡然无存。
写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唏嘘,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所以英雄只能是我们心中的梦,是我们永远也不要尝试去做的梦。
粗俗野蛮,嚣张放纵
在《水浒传》当中,梁山“一百零八将”最关心、最投入的工作,除了打杀掠伐外,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笑谈、肆无忌惮地袒胸露腹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杀贪除暴和文质彬彬、恭谦礼让之间,似乎还是格格不入、水火难容。以粗俗、豪放为美、以凶蛮为勇的习性和习惯,使得梁山“一百零八将”与高雅礼让绝缘,更多的表现出了一种粗俗野蛮、嚣张放纵。这是他们在行为上反抗社会的表现。
人们眼中真正的英雄,不会是令人惧怕甚或是令人厌而远之的,他们除了具有高卓的勇力和谋略以外,还要拥有必需的修养和得体的举止。但从一开始从被人们扣上英雄两个字后,这样的形象便与他们绝缘。当李逵一次又一次地脱掉衣衫去叫嚣冲杀,当鲁资智深肆意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袒胸裸睡,当雷横一点不问青红皂白就一枷劈死了白秀英,梁山“一百零八将”在这些地方恐怕只能归入蛮夫野汉之辈,他们身上流露出的粗俗放纵、蛮横嚣张,其实早已使他们身上最开始的英雄成色大打折扣。
偏辟乖张,不择手段
在梁山“一百零八将”的认知里,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奸诈视为灵活,将偏斜标榜为智慧,他们有时候能够为了自身的利益,做到尽可能不择手段、不顾他人百姓。
比如,为了引诱扈三娘就范,宋江心狠手辣地杀了她的全家;为了逼卢俊义聚义,吴用就用一切手段害的他家破财亡;为了“请”徐宁上山,时迁用尽鸡鸣狗盗之技来达到目的。
这些行径,貌似求贤若渴,但其实极尽了卑劣、冷酷之能事。有时为了实现某种事业,可以灵活处之,甚至不惜去使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但这些不足以以此为托词,就能放弃一切作为人的基本善良而不计道义、不择手段,更不论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利而为之。
英雄难当,崇高的事业,就要用不低劣的行为去完成!宋江、吴用等人用尽手段使得水泊梁山盛极一时,但这种表面的兴盛其实不那能掩盖他们骨子里的乖张偏斜甚或者无赖卑劣。
千古江山,辈出英雄,在中国的历史上:能劳心者为英雄,善将将者为英雄,识事务者为英雄,力拔山者为英雄。但是不管是哪种英雄,他都应该还是有一点责任感的、有一点道义心的、不求高贵高雅,但至少真挚坦诚的。
由此看来,梁山“一百零八将”委实难以算得上英雄,也担不起这两个字。他们身上表现出的诸多性格缺陷、认知惑乱和人性黑暗,使我们真的难以想象:假如梁山后来即便没有上当招安,反而最终反叛成功,得以推翻赵宋天下,“一百零八将”皆被封侯拜相称王,现在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