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字文姬,生卒年不详,东汉陈留郡圉县(今河南开封杞县)人。蔡文姬继承了父亲蔡邕的衣钵,在文学、书法、音乐等领域俱有上佳表现,堪称一代才女。蔡文姬虽然命运多舛,一生三嫁为妇,却有着浓厚的家国情怀,在《胡笳十八拍》等作品中无不流露出对故土的热爱和对孩子的自责,在家国两难选择的时候,蔡文姬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国——东汉。
1、时局动荡,流落匈奴。虽然史书对蔡文姬的记载少之又少,甚至于出生年月都没有,不过我们细心推演,蔡文姬幼年之时应该是在汉灵帝在位时期。父亲蔡邕在汉灵帝在位乃至于董卓掌控朝政时间段是相当受重视,职务也是一升再升。蔡文姬应该说接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熏陶,奠定了扎实的文化底蕴。初嫁卫仲道应该也是在蔡邕的主持下完成的,按照汉制蔡文姬初嫁的年龄应该已经满十六周岁了。只是卫仲道是个短命的人,蔡文姬出嫁时间不长卫仲道就“嗝屁”了,蔡文姬只好又回到了蔡家。董卓把控朝政终于激起反抗,192年董卓被诛杀。此后不久,蔡邕因为在酒宴上替董卓说了句话,结果惹得司徒王允不满,也在当年就被杀了。失去父亲庇护的蔡文姬,从初嫁无子嗣到归宁没有再嫁,时年应该十八岁左右。随着董卓部将李傕作乱,时局变得更加动荡,匈奴也不断劫掠,195年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劫掠到了匈奴,并与匈奴人结为夫妇,诞下两个儿子。
2、故土难离,文姬归汉。蔡文姬是战争的亲历者,更是灾难的亲历者。“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眼看着中原战争不断,民卒流亡,蔡文姬的内心是痛苦的、悲哀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蔡文姬流落匈奴的日子肯定是不舒心的,匈奴的风土、人情、风俗等与东汉的肯定是有着天差地别,仅仅适应的过程就是对自身的一种磨练。在那种“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环境下,蔡文姬生不如死,但对故土的热爱却令其忍辱偷生。“我非贪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这就是汉人的国家情怀。
207年曹操花重金从匈奴手中赎回蔡文姬,一说曹操是因为和蔡邕的关系交好,见其没有子嗣心中生怜而为之,一说曹操爱惜蔡文姬文才,统一北方用人所需。实际上,曹操和蔡邕的关系非常一般。蔡邕是汉灵帝时期的名士,曹操也曾经有过“名士梦”,所以蔡曹之交只能说是“名士之交”,蔡邕被董卓赏识提拔不断,曹操则聚众讨伐董卓,可见两人的政治目标是相违背的。至于曹操爱惜文才之说,蔡文姬到匈奴已经十二年,早已嫁为人妇诞下子嗣,不仅时年三十有余,更罕有文集或者作品流传回东汉,曹操何以知道文姬有文采,更不惜重金赎回呢?只是历史就是这么奇妙,曹操做了,蔡文姬回归东汉了。
3、弃子独归,思念成灰。文姬归汉,归来的只有蔡文姬。蔡文姬在匈奴诞下的两个儿子却被撇在了匈奴。一方面在“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封建社会,匈奴人也不例外,重金可赎女人,作为男丁身负传宗接代重任,再多的黄金也不能赎买。另一方面,曹操的本意只怕也是赎买蔡文姬,没有去考虑她的孩子们吧!总之,蔡文姬面对回归东汉和抛弃孩子的两难抉择。蔡文姬最终“舍小家回汉家”,回到了魂牵梦绕的东汉。回归东汉的蔡文姬被许配给曹操的部将董祀。三嫁为人妇的蔡文姬和董祀并没有子嗣,这让蔡文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和牵挂着匈奴的孩子们。从回归之时与子分别,一步一回头脚步难移,到回归后心中空悬,常常泪洒衣襟,“山高地宽兮见汝无期,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蔡文姬思念孩子,纯粹的是母性使然,既有思念悔恨自责的成分,更多的是渴望汉匈和平,很期望母子能够团圆重聚。
4、汉匈融合,文化使者。蔡文姬的家国情怀更多的体现在促进了汉匈民族文化的融合。蔡文姬做的古琴曲《胡笳十八拍》,就是根据匈奴乐器胡笳的特点而创作的,将汉、胡音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从而使《胡笳十八拍》成为古代少有的中外结合的结晶。蔡文姬创作诗集非常多,但是流传下来的并不多。毕竟在塞外生活的十二年,才女蔡文姬又岂能闲着不做文章呢?蔡文姬的丈夫董祀犯死罪,文姬为之求情,与曹操的一对一答,尽显蔡文姬的文华才气,最终挽救了董祀的生命。《后汉书·列女传》中【操因问曰:“闻夫人家先多坟籍,犹能忆识之不?”文姬曰:“昔亡父赐书四千许卷,流离涂炭,罔有存者。今所诵忆,裁四百余篇耳。”操曰:“今当使十吏就夫人写之。”文姬曰:“妾闻男女之别,礼不亲授。乞给纸笔,真草唯命。”于是缮书送之,文无遗误。】这段文字反映出来几个问题,一是蔡文姬记忆力惊人,时隔多年还能牢记十分之一还要多的文卷,并且还没有任何差误;二是蔡文姬动手能力强,近四百余篇文卷仅凭一己之力就完成,完全没有借助外力;三是蔡文姬书法功底深厚,草书、楷书任曹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