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居美国的弟弟回来了,带着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弟妹。
母亲高兴极了。两个月前开始逢人就说,一个多月前就早早要我空下时间,好在弟弟回国期间能一家团聚。弟弟才不过回来几天,行程已经被母亲排得满满满;今天和几个阿姨一家吃饭、明天和远房伯伯聚餐;要去办许多琐碎的杂事、陪弟妹去产检、还得在有限的时间内抽出整整两天的时间和母亲回老家一趟。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弟弟受不了的,是母亲倾诉负能量的能力。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弟弟几乎举白旗投降,据弟弟所言:“几乎把所有亲朋好友隔壁邻居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吐槽好几轮。”
母亲一方面到处炫耀着儿子的功名成就,一方面忍不住拉着儿子絮絮叨叨,把所有好的不好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早已说过千百回的、还有藏在心里深处的,一股脑儿地向儿子倾倒。没办法,儿子好久好久才回来一趟,这回不说,下回又不知道要到哪个时候了;更何况,身为女儿的我早已根本不听她说这些。
在和弟妹一家人的聚餐中,母亲脱口而出她的不安。母亲办了一桌招待宴,宴请弟妹一家人,包含弟妹的哥哥嫂嫂和孩子。
席间,母亲趁着弟弟陪弟妹去厕所时,貌似无意地和亲家母说了:“等XX生了后,我们轮流过去一个月照顾她......趁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