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辗过一层又一层的的年轮,岁月在年轻的手上,愈发显得苍白与无力。万万没有想到,梦里萦回千百次的重逢竟是诀别。我们摇摇晃晃的身影还是做不顶天立地之举,惟有沉默。回忆便在此时,从发间悄然离去了。
写到了这里竟无力再写下去了。望着一纸的空白,就有了一种难言的苦涩。
泪,便悄无声息地流了下车。脸上的冰凉惊醒沉思的自己,说过不再流泪的,说过了的!举起右手,用指甲轻碰那一串串止不住的晶莹,有没有人知道眼泪的成份。是爱?是恨?心莫名地有了一丝凉意。
我无语问苍天:三年的坚持算什么?连风干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只任干枯的食指在空气中弯曲成无能为力的姿势,似乎是在挥别什么,抑或是在挥别什么……
电话突然响了,是杏子打来的。“枣子,出来走走吧,别闷在家里,老地方见。”杏子说。
听着杏子从话筒里传来的缥缈的声音,是那么地近又那么地远。鼻子酸酸的,想哭。我胡乱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又哭了,我怕自己忍不住……
……
依然的地点,依然的景物,依然的人儿。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在氤氲的空气中嗅出了不怀好意。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敏感。
“杏子,真的要走吗?”杏子沉默了,她没有回答我。
她只是说了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可是杏子,你知道吗?我们那份弥漫在内心深处曾经期待臻于完美的友情,曾经使我虔诚地相信,我们是注定一生的,但是这一切已不如人意了。我曾经倔强地以为,我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可是,摊开手心,到头来,手中握住的,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
枣子,我要走了,来车站吧,送我。杏子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了车站的。远远的,便看见杏子向我招手。
别走,好吗?求你了。
别任性了,听话。她摸了摸我的头,说,我要上车了,保重。
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了。我追着杏子坐的那辆车,几乎把手挥断,挥断。
杏子,我还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看开了,我无法挽留我们拿三年美好的时光,正如水草不能挽留流淌而过的河水,过去了的都将过去,但我不会忘记,因为这一切,我都已经记在心里……
独自一个人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抬头看了看天空,是忧郁的蓝!
天际中始终是一片片掠过的浮云,缘来缘去,花开花落,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不是自己的便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勉强又有何用!
杏子,你送给我的那份最后的礼物,我会永远珍藏着,就像我们之间的回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那就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