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希望我的心是随意的,听着欢快的音乐,喝着加了很多糖的咖啡,它让我感觉不到悲伤,我喜欢喝甜咖啡,从何时开始心里早已没有了印象,我只是固执的觉得,生活中的悲苦已经很多,我们需要的,只是多一点点甜。
对不起,我不是韩寒,不是郭敬名,不是诸位才华横溢的风流才子俏佳人,我写不出那种天马行空妙笔生花的文字,我只懂得叙述,叙述一段不算轰轰烈烈但绝不平凡的过往。
三天以后我将会飞离上海,离开这个生活了7年的城市,这个城市带给了我太多的东西,财富,爱情,荣誉,地位,一切在我眼前是那么的真实却又幻镜般破碎,我选择离开,斩断过往,让一切结束在它开始的地方。
1999年的春天我第一次踏上了上海这片土地,即使在首都北京生活了4年,这里的一切还是让我这个乡下来的小土孩觉得眼花缭乱,我背着个大大的旅行包,这是我的全部家当,站在徐家汇地铁站10号出口前,看着同寝小上海无数次向我描述过的东方商厦,太平洋百货,港汇广场,感受着来往的车水马龙,我轻轻在心里喊着,上海,我来了。
踌躇满志。
很快我就在一家软件公司谋到了一份工作,搞的是大学里学的老本行,软件开发,每个月拿着为数不多的一点银子,凭着农村孩子特有的努力和谦逊,我进步的很快,生活倒也过的充实。
到了上海,我才知道除了上网看电视,原来还有很多其他的休闲方式,请不要笑话我,即便是喝下午茶,泡吧,这些城市人最普遍的休闲方式,也让我这个小土孩大开了眼界。我很喜欢跟公司里几位同事下了班去泡吧,坐在卡座里,端着一杯VODCA,透过玻璃杯,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聒噪喧嚣,我置身其中,自得其乐。
泡吧成了我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
平凡生活里必不可缺少的点缀就是女人,请原谅我把女人说成是点缀,我一直认为男人的生活动力就是有一份成功的事业,而身边五颜六色的女人只能当作是点缀,她们不能给你的事业带来帮助,只能在你春风得意或者失意低落的时候给你带来肉体生理上的短暂刺激。
我的师傅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上海男人,有房有车有老婆,我象个跟屁虫一样和他一起出入上海的各个酒吧,喝酒他从来不让我掏钱,用他的话说,你那点小钱还是存个十年等着娶老婆用吧。其实他知道我一个人在上海打拼并不容易,我感谢这个男人的善良,虽然每次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去开房我心里有几分鄙夷。
因为整天跟师傅呆在一起,所以他的一切动向我都很了解,包括客户之间的回扣和利用公司资源做一些私活。师傅对我毫不设防,而且很热中于教我怎么千方百计的为自己谋取利益,我沉默寡言,他很相信我,但我总觉得心里有几分不妥。
时间一走就是一年。
2000年7月的某一天,是个改变我生活的日子。
谈了4年的女朋友跟我分手了。
我一直不明白女人的想法,以前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怎么就变的那么快,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遵守约定做了一年的和尚等她毕业的到来,她却在毕业的当天斩断了跟我的一切联系,毫不留恋,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我是个念旧的人,哪怕你不珍惜和你一起度过了3年时光的男朋友,但记忆呢?几年的记忆这样就能一下抹平了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永远记得:人,是要为自己打算的。什么狗屁世界,我坚守了20多年的道德价值观,在那一刻瞬间倾覆!
我踢开门,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失魂落魄的撞进了衡山路的BABYFACE,我气势汹汹的走到吧台,咆哮着:拿酒来!我红红的眼睛暴怒的神情吓坏了吧台的小姑娘,我抢过她递过来的酒一饮而进,一杯酒下肚我的气势怠然耗尽,瞬间颓废。
几杯酒下去,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眼神迷离的不停在舞池中的美女身上扫来扫去,此刻我眼中只有低胸外衣下丰满的胸脯,柔软的腰肢,超短群下白晃晃的大腿,就在我四处游离的时候,眼神在空中和一个人不经意间相遇。女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