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一直以来我就像是一个小公主,自信又骄傲。从幼儿园到高中,我一直都是走读,非常羡慕那些可以自由安排生活的寄宿生。同学和老师都说我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为了证明我可以做到独立自主,高考报志愿时,我坚持要填外地高校,为自己补上这个缺憾。但父母非常不理解,问我为什么家里条件如此优越,却愿意离开家去过苦日子。在他们的极力反对下,我不得不留了下来。
后来,我顺利考取了上海一所重点高校。大学期间,追我的男生很多,但都被我拒绝了。他们说我是“冷面杀手”,我也懒得理会。我一直坚信女人要经济独立,有自己的事业以后才能过得幸福,因此在多半女生都沉浸在风花雪月不能自拔之时,我依然泡图书馆、上晚自习,做爱情的绝缘体。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喜欢过男生,在大四一次集体活动上,我喜欢上了系里一个北方男生暄(化名),他似乎对我也很关注,但没有任何行动。眼看毕业了,出于女生的矜持,我把这个秘密烂在了心底。毕业后暄去了外地,我们再没联系过。
毕业前夕,我在一家会计事务所见习。我很满意那份工作,但父母执意把我安排到一家事业单位做行政。“这个机会费了多大力”,“多少人争着要做这份工作”,“父母希望你以后稳定”等等类似的话天天在我耳边盘旋,我彻底被他们打败了,又一次做了听话的乖乖女。
工作稳定了,父母又忙着给我介绍男朋友。父母坚持认为,由于他们结婚生育太晚,导致后来照顾我总是力不从心,所以从我工作那天起,就被他们拼命催促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妈妈有空就唠叨,生怕我变成剩女。其实那年我不过才23岁。
邻居阿姨、亲朋好友个个把我的婚姻大事当成头号任务,热情程度绝对不亚于操心自家孩子的婚事。于是那段时间,相亲几乎成了我周末的必修活动。以前我根本不看好相亲这种老土方式,但直到遇到浩宇(化名),我的这种观念彻底改变了。
初见浩宇,我就被他的成熟和优雅所吸引。他大我5岁,自己经营一家公司,有学识又有能力,是众多女孩心中理想的结婚对象,更重要的是他和我都是初恋。与之前多次相亲不同,这一次我似乎真的动了心。在他的猛烈进攻加上父母和介绍人的极力热捧下,我迷失在他的情网中。我和浩宇只相处了三个月,就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下闪婚了。
一开始,生活还不错,浩宇很关心我,他家人对我也很好。两年后,女儿出生了,我和浩宇都很开心。当时,浩宇公司经营得很顺利,女儿也很乖巧,回想起那段时光真的很幸福。女儿4岁那年,浩宇的应酬开始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自然越来越少。我白天忙工作,下班还要做饭、辅导女儿学习、带女儿上兴趣班,时间久了难免会抱怨浩宇不顾家。
深夜里,我接到过几次女秘书找浩宇的电话,他听电话时的异样让我很不踏实。凭女人的直觉,我猜八成他是有别的女人了。我极度伤心、气愤,但理智告诉我绝不能用哭闹的办法,那样他的心会离我更远。我不敢告诉家人,自己默默承受着。
我开始审视自己,30岁,终日素面朝天、抱怨、唠叨、争吵……这和怨妇有什么区别?我决心改变自己挽救婚姻。从那天起,我每天精心打扮自己,停止了抱怨和唠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改变把他唤回来了,这以后浩宇回家的次数逐渐多了。但没过多久,浩宇公司就出了状况,由于他决策失败,公司遭遇了严重亏损,大批员工都辞职了,女秘书也走掉了。
公司赔了,浩宇开始经常酗酒,有时还会动手打我和女儿,且愈演愈烈。去年三、四月份,我们吵得特别厉害,浩宇也觉得我们没办法过下去了,5月份的时候,我们平静地结束了8年的婚姻,只用了15分钟就办好了离婚手续。办完手续后,我们还一起吃了顿饭。
离婚后,我害怕女儿得不到更多的照顾,就托父母照顾女儿,而我自己独自生活。浩宇则消失了,大半年也没来看过女儿。白天在单位里有同事说话还好,但到了晚上我就整夜整夜难以入眠。空旷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无助、特别孤单。我的身体和心情都差到了极点,工作自然也受了很大影响。
一天晚上,我上网打发时间,在QQ上看到多年未见的大学同学暄的留言:“你现在过得好吗,还记得我吗?”看到还有人关注我,心里顿时热乎了许多。也许是一个人太孤单了,从那以后晚上没事时,我就会和他聊聊天。可能他也感觉到我的异样,就问我的近况。无人倾诉的我立刻向他敞开了心扉。后来,他几乎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关心我、问候我。这让我空虚的心灵得到了一些慰藉。
我们在两个城市,很近,坐火车一个小时。暄提出来看我,我拒绝了。说实话,这样的年龄有些事是预想得到的。我不会随便对一个男人就动情的。又过了两个多月,我们还是保持着每天的联系。有一个周五,我生病了,他大概觉得我和平常两样,就追问我是不是病了,显得很着急。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他就赶过来看我。那个周末的两天,他就在我家照顾我,我很感动。就这样,不该发生的发生了。
我反复想过:他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和他这样下去。可令我苦恼的是,我发觉自己离不开他,已经爱上他了。我很矛盾,如果让我离开他,我真的很难做到,我已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可继续和他在一起,我不就是第三者吗?我以前最痛恨第三者了。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