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崇寒
1934年1月底,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施泰德博物馆迎来一位特殊的中国人,年纪不大,40岁左右,容貌清秀,颇有儒雅之风。
他自柏林而来,不久前刚结束的柏林画展令他名声大噪,各大媒体及专家推崇备至,盛赞此君画动物之生动、有力、高傲不群。尤其是那匹牵到九方皋面前的马,令《柏林日报》记者印象深刻,“它昂然耸立,眼光与鼻孔表出它生命之火,尤胜于身体的姿态……正是这种高傲,使它不同凡兽,富有特异的生命情调。”
《孙慧筠像》,20 世纪 30 年代,徐悲鸿
一进大厅,他迫不及待地向一幅纵横均超过2米的油画走去,端详良久后,拿出手上的工具,开始临摹起来。这幅大尺寸画作自1905年被施泰德博物馆购得后,成为大师系列的重要展品之一,迎来送往无数观者,没想到还能在此巧遇东方面孔。
要知道,300多年前,画家创作此画时,对东方了解有限,尽管曾将中东元素融入其他画中,但他直到63岁去世,一步没离开过荷兰。晚年穷困潦倒,执着于自画像的他不会想到,几百年后,竟会有人一遍遍临摹自己的作品,还是以画马闻名于世的中国同行。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徐悲鸿和伦勃朗,两个很难联想在一起的名字,身处不同时空,在施泰德博物馆1636年的巨作《参孙与大莉拉》前相遇了。徐悲鸿好友孙佩苍起到了牵线作用,正是受他所托,才有了如上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