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近世著名武术家黄飞鸿,其之虎鹤双形拳、工字伏虎拳、铁线拳、五郎八卦棍、飞铊采青等技击,早已流传亚洲、非洲、欧洲、美洲和大洋洲,涉及到40多个国家和地区。然而,今人却赫然发现,黄飞鸿后裔竟无人与武术沾边。
第一件事:爱徒梁宽比武后被暗杀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胡鹏导演拍摄了几十部关于黄飞鸿的电影。影片中,梁宽是剧中仅次于黄飞鸿的重要角色,时常陪伴在黄飞鸿身边。当时,演员关德兴扮演黄飞鸿,而曹达华则扮演梁宽,在片中演绎出了俩人的一段段师徒情。
黄飞鸿桃李环墙,学生众多,而最为喜爱的正是梁宽。15岁时,梁宽从家乡梅县来到广州,最先给人当佣工,每天在铁匠铺里轮锤打铁。下班后,就会跑到仁安街上,听街坊邻里讲述黄飞鸿的经历。时间久了,邻居把梁宽对黄飞鸿的热爱告诉了黄飞鸿。有一次,梁宽如愿以偿见到了黄飞鸿。看梁宽热情很大,黄飞鸿就叫他下班后来练拳。
梁宽有习武的天分,在黄飞鸿门下长进很快。三年后,黄飞鸿出资聘请梁宽进馆担任助教。民国初期,广东省城习武之风日炽,市井民间莫不钟情于国术。在黄飞鸿推荐下,梁宽担任了广州果栏、菜栏、鱼栏(水果、蔬菜和海鲜批发的协会)的三档武术教习。每天在空暇之时,专门向人传授技击。在很多人看来,梁宽很年轻,有习武天分,人很勤奋,又得到恩师黄飞鸿的青眼相待,显然是黄飞鸿的接班人选。
梁宽的弱点也很明显,他年轻气盛,性情急躁,易怒易暴。有一次,因与人比武,而遭到他人的嫉恨,事后竟被人暗杀于街头。梁宽遇难时年仅20岁,这件事对晚年黄飞鸿打击很大。他认为,自己只教了梁宽击技,却没教会梁宽克己忍让。
第二件事:次子离奇毙命于江船上
黄飞鸿众多的儿子里面,他最喜欢第二个儿子。二儿子身宽体胖,外间被人称之为“肥仔二”。这位黄二公子,虽然身体看似臃肿,但却天资聪慧,为人谦逊沉稳,平日里善于察言观色,在技击方面很有造诣。故而,深得黄飞鸿的赏识和疼爱。
民初时期,广东江河之上的治安很糟糕。那时,航行于西江之上的货船,常常遭到土匪洗劫,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受到威胁。有船主托请黄飞鸿出勇护船,维护沿途治安。黄飞鸿思量一番,派遣次子前往。黄二公子到了船上,其他人就认为,黄二公子未必有真功夫。其中有一个叫“鬼眼梁”的同事,很瞧不起黄二公子,认为其一定是仰仗黄飞鸿之名才被聘来。有天晚上,“鬼脚梁”在甲板上找到黄二公子,多次提出切磋击击。百般无奈之下,黄二公子和鬼脚梁打了一场。结果,鬼脚梁输得很惨,当众失了颜面。
心怀嫉恨的“鬼脚梁”,下决心要报复。有天夜里,他拎着两瓶酒来到甲板上,找当值的黄二公子攀谈。黄二公子不善饮酒,又推辞不过,只好和“鬼脚梁”推杯换盏。黄二公子酒酣之际,醉意阑珊,“鬼脚梁”却借故激将。黄二公子一改常态,发起了酒疯,竟从腰间拔出所配的手枪,并打响了一枪。
船中之人不知何故,纷纷跳进水中逃命。“鬼脚梁”见状,就对船主说,自己的枪法百步穿杨,可以一枪打掉黄二公子手中的短枪,以保证众人安全。船主点了头,“鬼脚梁”举枪就射,直接打在了黄二公子的胸口上。就这样,黄家诸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位武学才俊,就这样离奇地殒命于江船之上。噩耗传来,黄飞鸿悲痛欲绝。
两起悲剧,皆因比武衔恨而起,终酿惨祸。黄飞鸿痛失一徒一子,旁人难能体会他的心中之痛。次子的去世,让黄飞鸿更觉晚景凄凉。那段时间,夫人莫桂兰、弟子林世荣陪伴左右,而他的责己之心至死不能放下。他退让忍耐,从此不许儿女习练技击,后人按照他的心意做到了,而他的击技却传到了世界上很多地方。
黄飞鸿纪念馆在佛山举行落成典礼时,故乡人通过各种渠道,设法向海内外的黄家后裔发出热情邀请。遗憾的是,黄家后裔已无人习练技击。黄飞鸿子孙繁茂,分布东南亚、大美洲和拉美地区,而对建馆之事应者聊聊。
喜爱黄飞鸿的人们会说,他品德高尚,武德纯良,胸襟磊落,不拘泥于门户。也有人称颂,他有济世情怀,为侠之大者,有很多传统美德。无论怎么说,黄飞鸿的克己忍让与自责自谦,都已吻合了今人心中理想的武者形象。(文/特约作者 樊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