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加是乌干达大酉长居住的国都,关于这个人口稠密、五花八门的事物兼容并存的地方,我还是把阿拉伯人的话直接记录下来好了:“齐布加聚落规模之大,至少要走一天才能穿越全境;建筑物以草茎和藤条作建材。苏丹的皇宫长度超过一英里,圆形草屋整齐排列成行,四周围绕的坚固栅栏只有四个出入口。有陌生人接近时,人口的铃铛便响起,而且各个大门无时无刻都有数以百计的卫兵成守;这些卫兵分由四名首领统管,首领隔天轮休,卫兵则在柱子撑起的兽皮下面过夜,假如国王召唤时卫兵疏于应答,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皇室后宫中大约有三千人,包括嫔妃、奴隶和孩童,皇宫有个大会客厅,国王在此仲裁国事、收受税金,过了这处厅堂之后便是后宫,除了国王之外,任何成年男子或成年动物都不得进人,否则只有死路条。 这幢皇宫经常被闪电击中而烧毁,碰到这种情况时,卫兵必须集合起来,用自己的身体在火焰上滚来滚去灭火。乌干达国王对访客只有两样索求:对抗死神的药品和防止雷击的护身符,如果有人能够满足其中一项渴求,必能获得十分优厚的报酬。
乌干达的大独裁君主苏纳是个穷兵黩武的首领,他从附属地乌尼奥罗前任国王手中,以武力夺走政权,自己取而代之统治乌尼奥罗,直到一八五七年去世为止。正值壮年的苏纳死得很突然,当时他正骑在一个大臣的肩膀上(这是中非地区君主的御用交通工具),当着精锐军队的面,苏纳忽然暴毙;如同野蛮独裁民族惯见的模式,他死亡的消息被隐匿了好几个月,等到一段时间过去,苏纳的众多儿子之一萨门朱即位,并把原本带有王储意味的名字改成姆特萨。根据宫廷惯例,初即位的大酋长(即国王)必须逊位两年,国政大事一概交由大臣管理,因此目前外界对乌干达的这位新君主所知极为有限。不过姆特萨必然会遵循父亲的脚步,所以在此我再度引述阿拉伯人所描绘的,苏纳时期壮丽的乌干达,既然苏纳实际上就代表整个乌干达王国,阿拉伯人的描述应能清楚说明乌干达普通百姓的状况。
“乌干达的军队至少有三十万人,点阅时,每个士兵带一只鸡蛋前来,因此便等于清点人数。每名士兵配备一支刺叉、两把长矛、一把长刀、一副盾甲,不过当地人不懂得使用长剑或弓箭。土兵行军时有妇孺陪伴,这些家人替他们搬运备用武器、粮食和饮水; 作战时,他们随着着战鼓行动,击鼓者以木棍敲打鼓面,方法与法兰克人类似,万一鼓声停止,所有士兵会全数逃窜无踪。乌干达国君不断发动对纽罗族、索嘎族等邻邦的战争,几乎成为长期政策,也成为国王的乐趣,一年到头难得有几天不见到粮草征集队进出首都。当国王缺少外族敌人,或是国库有空虚之虞时,国王便假装内部有人叛乱,随便攻打自己管辖的一个省份,屠杀该省的首领,并卖执境内的佃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