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内,一张古董般的木床正咬牙切齿的忍受沉重入心的痛苦,似乎随时都会爆发的支离破碎。
木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叫作周无用,发须泛黄,面色苍白,不仅瘦骨嶙峋,而且瘦得有教育意义,因为他海拔较高的肚子圆滚如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有破茧而出的趋势,与身体其他的部位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无用的表情似痛苦又似幸福,面部肌肉活动的很急促,有抽筋的危险。他艰难的抬起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肚皮,一种成就感勃然而生,有如怀胎十月的妇人。
在木床的旁边,三个年轻人呈“一”字型跪倒在地。左边的是老大,叫做周锦飞,今年已经19岁了,他浓眉虎目,肩宽背阔,留着黑色的短发,瘦得骨肉清晰,一目了然,此时他眼睛中的泪水是一滴接着一滴,看起来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只是泪水流的似乎有些不自然。
跪在中间的是老二,叫做周语彻,正好18岁,他秀眉秀目,尖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留着过眉的长发,一张白皙三分、苍白七分的面庞,看起来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唯一不似之处,便是体形极瘦,堪称魔鬼般的身材。他望着床上神采全无的周无用,似不知所措又似在悲伤父亲,真是一情两用啊!
最右边的是老三,叫做周沉韵,刚刚过了17岁,他剑眉星目,留着平齐遮额的短发,面目有些机械呆板,不过此时却哭得十分的伤心,眼泪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周语彻望了一眼泪如雨下的三弟周沉韵,心中奇怪道:三弟对父亲的感情和我在伯仲之间,为何他哭得这么伤心呢?
周无用感慨良久,然后缓缓的说道:“原来吃饱饭是这么的幸福啊!从小到大,为了节省,我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如今你们三个却满足了我多年来的愿望,我真是想感慨的痛哭一回啊!可是现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我还能说一说,我周无用没有白生你们三个。”
三兄弟听了后,都闪过了鄙夷的神色,可周无用光顾着感慨没有发现,他微微的歪过头,慢慢的打量着三个儿子一遍,见周语彻干瞪着眼睛,没有一滴泪水,面色严肃的说道:“老二啊,我都快要死了,你为何一滴眼泪都没有,刚才给你的一分钟准备时间都去干什么了?”原来周无用自知死期将近,给了三兄弟一分钟的准备时间,让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给自己留下点好的印象,以便不带任何的遗憾离开,在黄泉路上走得安稳些。
周语彻瞟了一眼大哥周锦飞,眼神甚是怨恨。“我------我哭不出来。”周语彻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好如实回答道。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周无用叹声道,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怒气。
“谢谢父亲的夸奖,你不是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作为你的儿子,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男儿流血不流泪,我怎么能破了这个戒呢?再说,流泪只是女儿家的事情,哭哭啼啼的,实在有损我英俊潇洒,万人景仰的形象,丢了我的面子不要紧,但牵涉到你的面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周语彻顺竿爬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一点都不伤心,怎么会有泪呢?看来我的离去,对你们来说是一种解脱,你们以后无人约束会更加自由了。”
三兄弟认为言之有理,都微微的点了点头。
周无用道:“你们别高兴的这么早,我还有后事没有交代呢,听过后再高兴不迟。”
三兄弟见周无用认真的模样,猜测其中大有文章,都侧耳专心的聆听着。
“身为周家的子孙,你们的命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那就是复辟大周朝,重振大周的雄风,因为我们周家是大周朝的皇族,虽然被明家推翻了,但是只要周氏皇族的血液还在,那他们的使命就存在,所以你们的一生都要为复辟大周这个目标努力。”
“我们周家是皇族?还要复辟大周?”周锦飞对自己的皇族身份有些兴奋的飘飘然,又有些不相信,就像从谷底一下子踏上了山巅,却少了中间的过度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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