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到南方,在一个工地上打工,工程队的人全是同乡,工头就是村长的儿子
,人称老怪。
老怪常常在晚上寂寞无聊的时候,邀三五个工友去发廊享受特殊服务,可又怕队里的同乡以后回村里去说这事儿,尤其是阿P,因为阿P嘴上常常关不住门,而且他每天收工回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只能收中央一套的黑白电视,哪儿也不去。老怪想来想去:得先封住阿P的嘴。
阿P还迷糊着呢,好容易弄明白老怪话里的意思,就连忙朝他摆手:你放心,我回去保证不说。老怪不肯答应,摇着头说:不行,你今晚咋的也要出去找个女人
,不然就不许回来睡觉!说完,就和几个工友一起
,不由分说硬把阿P从床上拽起来推出门去,砰的一声把门反锁上了。
阿P急了,使劲儿地敲门,里面传出一阵哄笑。阿P说:你们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老怪不答应:你一天不找着女人,就一天不许回来,这里没你睡觉的地儿!
阿P知道老怪的脾气
因为天冷,街上的路灯显得特别昏暗,商店基本上都打烊了,只有车站附近,还有通宵开的小店,不如到那里去找个地方,先混一夜再说。阿P打定主意,于是就朝车站方向走去。
走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突然从店堂里冲出一个人来,几乎和阿P撞个满怀。紧接着,就有个女人从店里追出来,大叫着:有人打劫啊!快抓住他!阿P来不及细想,冲上去,伸出一只脚就把前面那人绊倒在地上。
只见那人扑通摔了个嘴啃泥,几乎是同时,一只小铁箱从他手里飞出来,甩在一边。阿P有点发懵,但那人反应很快,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算我倒霉
,就一溜烟地拐进旁边一条黑漆漆的小巷,不见了踪影。
女人紧跟着跑过来,拾起地上的小铁箱,连声向阿P道谢。女人告诉阿P,她是这家服装店的老板娘,刚才正在店堂里清点今天的营业款,一个男人走进来说天实在冷,想买件厚外套,让她帮着挑一件,谁知当她刚转身要去拿衣服的时候,男人抓起桌上装钱的小铁箱就往外跑,要不是阿P,店里今天这一千多元的收入就打水漂了。
女人拿出三张一百元的钞票,硬要塞给阿P。阿P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电视里顶天立地的英雄汉,他胸一挺,对女人说:我一个大男人,帮你这种忙是小菜一碟,你还是赶快把钱收起来吧!
可让大家吃惊的是,到了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阿P没等大家轰,居然自己就开门走了出去。这下工棚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揣测阿P是不是真有了什么艳遇。就有个消息灵通人士说:对了,我白天干活的时候听隔壁队里那个粉墙的小李子说,昨晚咱们这工地上有个人在火车站附近救了一富婆,那富婆是个寡妇,独住一幢二层小楼,楼下是她自家开的服装店,莫非说的这人就是阿P?阿P真要傍上了富婆,那可是飞来的艳福啊!
老怪鼻子一哼,不以为然地说:我就不信,他那个穷酸样,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我断定他昨晚就睡在天桥底下,今晚还想硬撑呢!哼,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可是让老怪觉得奇怪的是,整整一个星期,阿P每晚到点,都会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神气活现地出门,第二天早上高高兴兴地回来不说,而且白天干活反而比以前更加卖力,嘴里还时不时地哼上几首小曲儿,根本不像蜷在桥洞里过夜的样子。
这一来,老怪沉不住气了。这天晚上,阿P前脚出门,老怪后脚就悄悄跟了上去,他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每晚在干些什么。只见阿P兴冲冲走过一个街口又一个街口,最后在火车站附近一家叫丽莎的服装店门前停了下来。阿P熟练地敲了敲卷帘门上的一扇小门,那门立刻就开了,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把阿P迎了进去,随后门很快就关上了。不一会儿,盯在门外的老怪发现,服装店底楼店堂里的灯熄了,倒是二楼房间里的灯光亮得刺眼毫无疑问,阿P和那女人上了二楼。
可老怪哪里知道,其实阿P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服装店底楼的一堆包装纸盒上,给老板娘的服装店值夜哩!当初就是因为有了阿P勇斗歹徒而又不要回报那一幕,老板娘才看准他是个靠得住的人,于是就雇他来为自己的服装店守夜,每晚报酬二十元。
夜深了。此刻,当老怪冻得抖抖索索地往工棚里走的时候,阿P正睡在暖暖的有弹性的纸盒床上,美滋滋地盘算着:守一夜二十元,一个月三十天就是六百元,再加上工地上干活的收入,这样再干两年,自家那幢小楼就差不多可以盖起来了。嘿,小兰该有多高兴啊!哈哈,既赚了钱,又没有干对不起小兰的事,还蒙住了老怪他们,这日子有多美!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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