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雄雨来!
晋察冀边区的北部有一个芦花村,小雨来就住在这个村里。雨来喜欢在还乡河里游泳,他的仰浮本领最高。
秋天,雨来上夜校了,老师教他们念:“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雨来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
一天,鬼子来“扫荡”了,爸爸到区上去集合,妈妈去东庄了,雨来一个人在家背课文。突然,交通员李大叔闯进来,雨来把他藏进了缸下的地洞。李大叔对雨来说:“把缸搬回原处,你快跑,对谁也不许说!”雨来把缸搬好,刚跑出去,敌人就来了,他们把雨来抓了起来。
一个扁鼻子军官两眼红红的,给他糖和金戒指,问他:“你看见一个人跑进来没有?”雨来坚持说没看见。扁鼻子军官火了,抓着雨来的耳朵向两边拉,在雨来的脸上打了两巴掌,还打了雨来一拳,雨来疼极了,但还说没看见。扁鼻子军官气极了,嗷嗷叫着:“拉出去,枪毙!”
河沿上响起了枪声,乡亲们难过极了,李大叔更是悲痛万分。
突然,雨来从河里露出了小脑袋。原来枪响之前,雨来趁敌人不防备一头扎进水里,因此雨来没有死。
来是抗日战争年代冀东少年儿童的一个缩影,这其中也包括小说作者管桦本人在内。管桦从小就和村里的儿童一起站岗放哨,给八路军送鸡毛信,上树了望,捕捉敌情。1940年,他离家奔赴抗日战场,长年转战南北。他参军以后,童年时代的情景常常浮现眼前。于是,他创作了以雨来为主人公的小说《雨来没有死》,发表在《晋察冀日报》上。
新中国成立后,教育部一位负责语文教科书的编审专程找到管桦,告知他的小说改名《小英雄雨来》被选进了语文课本。从此,小英雄雨来便成了整整一个时代全国少年儿童心目中的英雄。
晋察冀边区的北部有一条还乡河,河里长着很多芦苇。河边有个小村庄。芦花开的时候,远远望去,黄绿的芦苇上好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的白雪。风一吹,鹅毛般的苇絮就飘飘悠悠地飞起来,把这几十家小房屋都罩在柔软的芦花里。因此,这村就叫芦花村。12岁的雨来就是这村的。
雨来最喜欢这条紧靠着村边的还乡河。每到夏天,雨来和铁头、三钻儿,还有许多小朋友,好像一群鱼,在河里钻上钻下,藏猫猫,狗刨,立浮,仰浮。雨来仰浮的本领最高,能够脸朝天在水里躺着,不但不沉底,还要把小肚皮露在水面上
妈妈不让雨来耍水,怕出危险。有一天,妈妈见雨来从外面进来,光着身子浑身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妈妈知道他又去耍水了,把脸一沉,叫他过来,扭身就到炕上抓笤帚。雨来一看要挨打了,撒腿就往外跑。
妈妈紧跟着追出来。雨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糟了!眼看要追上了。往哪儿跑呢?铁头正赶着牛从河沿回来,远远地向雨来喊:“往河沿跑!往河沿跑!”雨来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转身就朝河沿跑。妈妈还是死命追着不放,到底追上了,可是雨来浑身光溜溜的像条小泥鳅,怎么也抓不住。只听见扑通一声,雨来扎进河里不见了。妈妈立在河沿上,望着渐渐扩大的水圈直发愣。
忽然,远远的水面上露出个小脑袋来。雨来像小鸭子一样抖着头上的水,用手抹一下眼睛和鼻子,嘴里吹着气,望着妈妈笑
二
秋天。
爸爸从集上卖苇席回来,同妈妈商量:“看见了区上的工作同志,说是孩子们不上学念书不行,起码要上夜校。叫雨来上夜校吧。要不,将来闹个睁眼瞎。”
夜校就在三钻儿家的豆腐房里。房子很破。教夜课的是东庄学堂里的女老师,穿着青布裤褂,胖胖的,剪着短发。女老师走到黑板前面,屋里嗡嗡嗡嗡说话声音立刻停止了,只听见哗啦哗啦翻课本的声音。雨来从口袋里掏出课本,这是用土纸油印的,软鼓囊囊的。雨来怕揉坏了,向妈妈要了一块红布,包了个书皮,上面用铅笔歪歪斜斜地写了“雨来”两个字。雨来把书放在腿上,翻开书。
女老师斜着身子,用手指点着黑板上的字,念着: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大家就随着女老师的手指,齐声轻轻地念起来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三
有一天,雨来从夜校回到家,躺在炕上,背诵当天晚上学会的课文。可是背不到一半,他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吱扭响了一声。雨来睁开眼,看见闪进一个黑影。妈妈划了根火柴,点着灯,一看,原来是爸爸出外卖席子回来了。他肩上披着子弹袋,腰里插着手榴弹,背上还背着一根长长的步枪。爸爸怎么忽然这样打扮起来了呢?
爸爸对妈妈说:“鬼子又‘扫荡’了,民兵都到区上集合,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雨来问爸爸说:“爸爸,远不远?”爸爸把手伸进被里,摸着雨来光溜溜的脊背,说:“这哪儿有准呢?说远就远,说近就近。”爸爸又转过脸对妈妈说:“明天你到东庄他姥姥家去一趟,告诉他舅舅,就说区上说的,叫他赶快把村里民兵带到区上去集合。”妈妈问:“区上在哪儿?”爸爸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着,说:“叫他们在河北一带村里打听。”
雨来还想说什么,可是门哐啷响了一下,就听见爸爸走出去的脚步声。不大一会儿,什么也听不见了,只从街上传来一两声狗叫。
第二天,吃过早饭,妈妈就到东庄去,临走说晚上才能回来。过了晌午,雨来吃了点剩饭,因为看家,不能到外面去,就趴在炕上念他那红布包着的识字课本。
忽然听见街上咕咚咕咚有人跑,把屋子震得好像要摇晃起来,窗户纸哗啦哗啦响。
雨来一骨碌下了炕,把书塞在怀里就往外跑,刚要迈门槛,进来一个人,雨来正撞在这个人的怀里。他抬头一看,是李大叔。李大叔是区上的交通员,常在雨来家落脚。
随后听见日本鬼子唔哩哇啦地叫。李大叔忙把墙角那盛着一半糠皮的缸搬开。雨来两眼楞住了,“咦!这是什么时候挖的洞呢?”李大叔跳进洞里,说:“把缸搬回原地方。你就快到别的院里去,对谁也不许说。”
12岁的雨来使尽气力,才把缸挪回到原地。
雨来刚到堂屋,见十几把雪亮的刺刀从前门进来。他撒腿就往后院跑,背后喀啦一声枪栓响,有人大声叫道:“站住!”雨来没理他,脚下像踩着风,一直朝后院跑去。只听见子弹向他头上嗖嗖地飞来。可是后院没有门,把雨来急出一身冷汗。靠墙有一棵桃树,雨来抱着就往上爬。鬼子已经追到树底下,伸手抓住雨来的脚,往下一拉,雨来就摔在地下。鬼子把他两只胳膊向背后一拧,捆绑起来,推推搡搡回到屋里。
四
鬼子把前后院都翻遍了。
屋子里也遭了劫难,连枕头都给刺刀挑破了。炕沿上坐着个鬼子军官,两眼红红的,用中国话问雨来,说:“小孩,问你话,不许撒谎!”他突然望着雨来的胸脯,张着嘴,眼睛睁得圆圆的。
雨来低头一看,原来刚才一阵子挣扎,识字课本从怀里露出来了。鬼子一把抓在手里,翻着看了看,问他:“谁给你的?”雨来说:“捡来的!”
鬼子露出满口金牙,做了个鬼脸,温和地对雨来说:“不要害怕!小孩,皇军是爱护的!”说着,就叫人给他松绑。
雨来把手放下来,觉得胳膊发麻发痛,扁鼻子军官用手摸着雨来的脑袋,说:“这本书谁给你的,没有关系,我不问了。别的话要统统告诉我!刚才有个人跑进来,看见没有?”雨来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嘟嘟囔囔地说:“我在屋里,什么也没看见。”
扁鼻子军官把书扔在地上,伸手望皮包里掏。雨来心里想:“掏什么呢?找刀子?鬼子生了气要挖小孩眼睛的!”只见他掏出来的却是一把雪白的糖块。
扁鼻子军官把糖往雨来手里一塞,说:“吃!你吃!你得说出来,他在什么地方?”他又伸出那个戴金戒指的手指,说:“这个,金的,也给你!”
雨来没有接他的糖,也没有回答他。
旁边一个鬼子嗖地抽出刀来,瞪着眼睛要向雨来头上劈。扁鼻子军官摇摇头。两个人唧唧咕咕说了一阵。那鬼子向雨来横着脖子翻白眼,使劲把刀放回鞘里。
扁鼻子军官压住肚里的火气,用手轻轻地拍着雨来的肩膀,说:“我最喜欢小孩。那个人,你看见没有?说呀!”
雨来摇摇头,说:“我在屋里,什么也没看见。”
扁鼻子军官的眼光立刻变得凶恶可怕,他向前弓着身子,伸出两只大手。啊!那双手就像鹰的爪子,扭着雨来的两只耳朵,向两边拉。雨来疼得直咧嘴。鬼子又抽出一只手来,在雨来的脸上打了两巴掌,又把他脸上的肉揪起一块,咬着牙拧。雨来的脸立时变成白一块,青一块,紫一块。鬼子又向他胸脯上打了一拳。雨来打个趔趄,后退几步,后脑勺正碰在柜板上,但立刻又被抓过来,肚子撞在炕沿上。
雨来半天才喘过气来,脑袋里像有一窝蜂,嗡嗡地叫。他两眼直冒金花,鼻子流着血。一滴一滴的血滴下来,溅在课本那几行字上: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鬼子打得累了,雨来还是咬着牙,说:“没看见!”
扁鼻子军官气得暴跳起来,嗷嗷地叫:“枪毙,枪毙!拉出去,拉出去!”
五
太阳已经落下去。蓝蓝的天上飘着的浮云像一块一块红绸子,映在还乡河上,像开了一大朵一大朵鸡冠花。苇塘的芦花被风吹起来,在上面飘飘悠悠地飞着。
芦花村里的人听到河沿上响了几枪。老人们含着泪,说:
“雨来是个好孩子!死得可惜!”
“有志不在年高。”
芦花村的孩子们,雨来的好朋友铁头和三钻儿几个人,听到枪声都呜呜地哭了。
六
交通员李大叔在地洞里等了好久,不见雨来来搬缸,就往另一个出口走。他试探着推开洞口的石板,扒开苇叶,院子里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四处也不见动静。忽然听见街上有人吆喝:“豆腐啦!卖豆腐啦!”这是芦花村的暗号,李大叔知道敌人已经走远了。
可是雨来怎么还不见呢?他跑到街上,看见许多人往河沿跑,一打听,才知道雨来被鬼子打死在河里了。
李大叔脑袋轰的一声,眼泪就流下来了。他一股劲儿地跟着人们向河沿跑。
到了河沿,别说尸首,连一滴血也没看见。
大家呆呆地在河沿上立着。还乡河静静的,河水打着漩涡哗哗地向下流去。虫子在草窝里叫着。不知谁说:“也许鬼子把雨来扔在河里,冲走了!”大家就顺着河岸向下找。突然铁头叫起来:“啊!雨来!雨来!”
在芦苇丛里,水面上露出个小脑袋来。雨来还是像小鸭子一样抖着头上的水,用手抹一下眼睛和鼻子,扒着芦苇,向岸上的人问道:“鬼子走了?”
“啊!”大家都高兴得叫起来,“雨来没有死!雨来没有死!”
原来枪响以前,雨来就趁鬼子不防备,一头扎到河里去。鬼子慌忙向水里打枪,可是我们的小英雄雨来已经从水底游到远处去了。
关于“张嘎”原型的问题,我很想谈两个小人物,他们也是抗战中最先引起我激奋和感佩的,他们是赵县县大队的两个小侦察员,一个叫“瞪眼虎”,一个叫“希特勒”。
那是1942年—1944年的事,那时我在宁晋县大队。宁晋县和赵县是邻县,我们两个县的部队经常在作战中有一些军事配合,平常也有一些交往。我们宁晋县大队也有一些12、13岁的小侦察员,但他们没有作出什么突出的贡献。邻县赵县的两个小侦察员“瞪眼虎”和“希特勒”就不一样了。他俩不仅在赵县很有名,而且在邻近的几个县也声名远扬,是当时已经带有英雄色彩的人物了。
大家对他们的传说很多,我也听到了很多。那时,冀中地区经过了1942年的“51”大扫荡以后,“变质”成为敌占区,县大队一般白天都在村里隐蔽,晚上才能出来活动。
这样,白天的时候,大队就派一些侦察员到村子外或路口设一些暗哨,监视敌人的活动。例如,当时我听到过关于他俩的这样两个故事:
一次,“瞪眼虎”和“希特勒”被派出去监视敌情。两个小侦察员都是12、13岁的孩子,呆久了他俩就开始玩起来了,忘了执行任务的事儿。没想到,敌人突然出现在村口,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县大队报告情况了。这时如果往回跑,会让敌人起疑心。怎么办呢?这两个小侦察员就假装打架,一个被另一个打哭了,撒腿就往回跑,另一个在后面追。就这样跑回去报告了情报。
还有一次,两个小侦察员化装成要饭的,背了一个粪筐,到敌人的据点去。结果,他俩不仅带回来了敌人的数量、装备等情报,还把敌人的枪和手榴弹也偷回来了。他俩类似这样的故事很多,但我们那个县大队没有。
那个时候我也才17岁,也可以说是个大孩子。而且我这个人天性就有孩子气,喜欢文学,喜欢听故事,所以对“瞪眼虎”和“希特勒”的传说印象深刻。
在现实中,我也只见过“瞪眼虎”一面,没有见过“希特勒”。那次,宁晋县和赵县的县大队配合围攻敌人的一个岗楼。由于“瞪眼虎”和“希特勒”当时很有名,我就很留心观察谁是“瞪眼虎”,谁是“希特勒”。
当时我在战壕上看见一个小战士,他倒背着一条马枪,枪口朝下,穿的是便衣,头上却歪戴着一顶八路军的军帽,英气逼人,当时他也就13、14岁的样子。尤其是他的帽子一歪,就有一股野气、一股嘎气。别人告诉我,他就是“瞪眼虎”。但那时候我尚无写作愿望,所以没有上前去和他搭话,对他俩的事迹也没有搜集。
后来,在我1950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平原烈火》中,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小鬼“瞪眼虎”,出场时曾是挺活跃的,可后来被主角挤到一边去,没啥事可干,最后只得蔫不唧地结束。一位我的老战友看了批评说:“你怎么把个挺可爱的孩子写丢了呢?”为此,我自己也挺遗憾。但这却为以后的“嘎子”,埋下了一株嫩芽。
到了1958年我酝酿“张嘎”时,第一颗在心中萌发的种子,就是他们。当时我还以私人的名义给赵县武装部去过一封信,询问有关“瞪眼虎”和“希特勒”的情况,但没有得到回音。
现在想来,如果说我的“张嘎”有原型,就是他们俩。因为当我这个写作愿望产生时,他俩就蹦了出来。但也可以说他俩不是原型,因为我并没有采访过他们,也并非根据他俩的事迹创作了“张嘎”。
有些人曾传说:“徐光耀本人就是‘张嘎’。因他也是13岁就参加了八路军,与‘张嘎’同岁。”
第一个: 一九四五年秋天,红军进入了草地。由于三个小同志得了肠胃病的关系,所以指导员就让炊事班长照顾他们。 三个病号一天只走了二十里路,到了宿营地,班长就到处挖草根,和着青稞面给他们做饭。不到半个月,青稞面全吃光了。饥饿威胁着他们。虽然班长到处找野草、挖树根,可光吃这些怎么能吃饱呢?班长眼看着他们瘦了下去,整夜整夜的合不拢眼。 有一天,班长在河边洗衣服,忽然看见了一条鱼跃出水面,他急忙找出一根缝衣针,弯成了个钩,让三个同志吃上了新鲜的鱼,喝上了鱼汤。可有一位小同志注意到在他们吃鱼的时候,班长从来不吃东西。后来,这位小同志发现班长在吃他们吃剩下的食物,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眼看就要走出草地了,班长却饿晕过去了,三个小同志急忙去钓鱼,做汤,可班长还是为了他们而牺牲了。
第二个: 那是深秋的一天,太阳偏西了。由于长时间在荒无人烟的草地上行军,常常忍饥挨饿,陈赓同志感到十分疲惫。这一阵他掉队了,牵着那匹同样疲惫的瘦马,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忽然,看见前边有个小红军,跟他一样,也掉队了。 那个小家伙不过十一二岁。黄黄的小脸,一双大眼睛,两片薄嘴唇,鼻子有点儿翘,两只脚穿着破草鞋,冻得又青又红。陈赓同志走到他跟前,说:“小鬼,你上马骑一会儿吧。” 小鬼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盯着陈赓同志长着络腮胡子的瘦脸,微微一笑,用一口四川话说: “老同志,我的体力比你强多了,你快骑上走吧。” 陈赓同志用命令的口吻说:“骑一段路再说!” 小鬼倔强地说:“你要我同你的马比赛啊,那就比一比吧。”他说着把腰一挺,做出个准备跑的姿势。 “那,我们就一块儿走吧。” “不。你先走,我还要等我的同伴呢。” 陈赓同志无可奈何,从身上取出一小包青稞面,递给小鬼,说:“你把它吃了。” 小鬼把身上的干粮袋一拉,轻轻地拍了拍,说:“你看,鼓鼓的嘛。我比你还多呢。” 陈赓同志终于被这个小鬼说服了,只好爬上马背,朝前走去。他骑在马上,心情老平静不下来,从刚才遇见的小鬼,想起一连串的孩子。从上海、广州直到香港的码头上,跟他打过交道的那些穷孩子,一个个浮现在他眼前。 “不对,我受骗了!”陈赓同志突然喊了一声,立刻调转马头,狠踢了几下马肚子,向来的路奔跑起来。等他找到那个小鬼,小鬼已经倒在草地上了。 陈赓同志吃力地把小鬼抱上马背,他的手触到了小鬼的干粮袋,袋子硬邦邦的,装的什么东西呢?他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块烧得发黑的牛膝骨,上面还有几个牙印。 陈赓同志全明白了。就在这个时候,小鬼停止了呼吸。 陈赓同志一把搂住小鬼,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陈赓啊,你怎么对得起这个小兄弟啊!”
鸡毛信啊
铁道游击队里有一章:队长让那个谁拦住日本鬼子,她把人家的棉袄拽下来,人跑了,扔了手榴弹,忘了拉弦,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