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始于襁褓之中,有着相同的女儿经、相同的空巢时段,我们是后中年闺蜜。
微信里,五月的你说等七月份我们聚聚,然后,等到12月,我还是错过一窥你的“部落”,终于待到过年前的几日闲暇,你却被流感击中。
两行切切的微信就轻轻翻越了半年的高山,人生能有几座岁月的山?
车从延安路高架从西向东行,临近南北高架匝道口,一座古典的“城池”慧公馆跃然方向盘前方,透过它,我的视野穿越千百重岁月的山丘,望见半个世纪以前,公馆的前身、卢湾区产院里两名出生前后差一个小时的女婴——我们。母亲们是否也住在一间产房无从可考,两例女生的故事,确定始发于那年初春午后的襁褓。之后,命运之箭,从黄浦卢湾的版图上空同时起飞,穿越格致、向明中学两座高山,不约而同地射向1984年夏天的四平路,锁定1239号文远楼的靶心,素昧平生的你我最终坐在这个城市的东北角、一座象牙塔西北方的宿舍上下铺。
从此拥有了18位身份证号码相同的前16位数,相同的生肖星座、除了不同的血型,还发现你外公和我舅公曾丹青作缘礼佛论画。而今的我们又有着相同的女儿经、相同的空巢时段。后中年的马蹄,奔波依然是共同的宿命且乐此不疲,水性的双鱼座,像一株花木兰和黛玉的合体。笑望中,30年前话痨的你在校园当了冯导,讷言的我在江湖中隐身林总。居然,30年后,大家的一往无前里,都还有一颗蕙心,且是愈发任性的粉色,久未见面的闺蜜党里,你是唯一。
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似乎可以照见自己。到40年的河西也一样吧?所以,星座的褒贬之说都安然地写在我们手心,认定这对命运的图腾,一个叫诗一个叫作远方。不论在何年,你总在如诗的远方,不论在何方,我冥冥的牵挂里会有另一个“我”,美如诗。(林筱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