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做什么事都要有一定的标准,不能一味索取。饮酒也是这样,要有一定的节制。古人把这种不贪酒,不嗜酒的精神成为酒德。
酒德”二字,最早见于《尚书》和《诗经》:“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哉”,“既醉以酒,既饱以德”,“醉酒饱德,人有士君子之行焉。”
酒德的含义是说饮酒要有德行,不能像纣王那样“颠覆厥德,荒湛于酒。”是意亦言,遵循酒德,方为君子。儒家是不反对饮酒作乐的。无论祭祀敬神,养老奉宾,都是德行,但却不能荒淫过度,儒家提倡“德将无醉”。
《尚书》孔传曰:“以德自将,无令至醉。”是言君子以酒德为尚,节饮有秩,避免醉酒失礼。
“无醉”是自我克制、自我把握的尺度,也是酒德起始的具体体现。
醉则失礼,醉则昏乱丧德,因而孔子告诫弟子: “肉虽多,不使胜食气;惟酒无量,不及乱。”
《论语》朱注云:“酒以为人合欢,故不为量,但以醉为节,而不及乱耳。”程子曰:“不及乱者,非惟不使乱志,虽血气亦不可使乱,但浃洽而已可也。”
这里的“醉”字与《诗·大雅·既醉》的“醉”字同义,不是“饮酒过量”的间断,而是“施与”之义,《毛诗正义》孔疏有云:“成王祭宗高,至于旅酬,乃以酒次序相酬,不遗微贱,下遍于群臣,至于无算爵。爵行无数,以此故云醉焉。”
孔子以“不及乱”的说法取代“无令自醉”与“醉酒饱德”,是有所针对的,程、朱二人深刻领悟了夫子命意。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面对新的社会状况,孔子思想中不可能不有所反映与触动。一方面,科技进步不可能逆转;另一方面,嗜酒之风需要节制。值得注意的是,经孔子删削整理的六经中,没有提到“仪狄作酒”和“禹恶旨酒而好善言”这个绝对禁酒的故事。
但孔子不著录这事的原因,似不在于不语“乱、力、怪、神”,而在于孔子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酒问事以来,酒行为便成为一种社会存在,有其延续的合理价值。一味禁戒不是办法,也无从办到。况且,肇乱之源并不在于酒本身,也不丰于饮酒行为之中,而在于人欲贪婪和无节制的滥饮。上古那种相当绝对的禁酒办法与“中庸”之道不合,已属相对落后。改良的办法是要规定一些具体的道德约束和礼仪制度,循循善诱,进行自我约束,辅助酒禁的实施,因而孔子提倡酒德是很自然的事情。
总之,孔子和儒家的“酒禁”、“酒政”观念都要求官员和民间都节制酒的消费,而非完全断酿酒、饮酒。孔子终究懂得,酒是一种双重事物,“本为祭祀,亦为乱行”,虽可“起造吉凶”,但“德昏政乱”的根本原因在于人事。
延至今日,国家也是根据饮酒做出了一定的法律约束和道德约束。总之一句话,一起约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