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老爸,一月二十三日起您便正式加入“八零后”方阵了。我请复旦书画院的王培南教授为您写了一幅“寿”,希望您会喜欢女儿送的这份生日礼物。在我心里,“寿”是祝福,亦是儿孙们的福分。早已习惯了对您和妈的依赖,无论是心理还是生活上。只要有你们在,我和哥哥们便觉得安心而温暖。虽然我们早已成家立业,也正因为如此,愈发觉得家的珍贵,你们健在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而又不可或缺。每日清晨,是扑鼻而来的米粥清香将我唤醒,偶尔还能享用到我的私人定制,蛋炒饭不是您的拿手绝活,您却掌握了女儿不爱咸、不爱油的嗜好,少许油滑蛋,葱花点缀,米粒颗颗分明,香喷喷的蛋炒饭跃然眼前。有您和妈在的家,家里的空间便充满了温暖和烟火味。
无论刮风下雨,您总整日里笑呵呵的。近十年来,您和妈依旧身板硬朗,吃得香、睡得安,起卧皆有规律,仿佛成了父母安享晚年幸福的样板。每每想起这,我的心里都洋溢着无比的欢喜。也许在外人眼中,您的这些幸福源泉与生俱来,其实不然。您少年养尊处忧,然而世事无常,一夜家破。爷爷被抓走,您靠乞讨养活奶奶和姑姑,从青少年到中年一路的坎坷与艰辛,每每听您诉说过往历程,我都心酸您是如何熬过来的。好在我的帅老爸中年后得福,身为儿女的我们也沾了您和妈的仙气。原来以为您的福气是吉人天相、傻人傻福,一月从福建旅行回来,我忽然悟得您的福分来自于您一辈子的修行,拥有干净灵魂,从少爷到乞丐,那些饱受欺凌的岁月,最灿烂的年华突逢最严酷的冬天,您亦没自暴自弃。即使人到中年,日子渐渐好起来,生活无忧、儿子们有势,您还是那个厚道、知福、惜福的自己,不张扬,没有小人得志,更没有挖空心思去报复那些曾经耻笑、欺负您的恶人;没有放弃朴实的生活,依然和妈过着勤劳、简朴的日子。
儿时您与别人的爸爸便不一样,虽然老实巴交的您只会使唤一头牛,但却俊朗清爽,能为我讲各种各样的精彩历史故事。您一生爱酒、好酒却有好的酒品,极少烂醉如泥,更从未借耍酒风打骂妻儿。您始终与人为善,甚至未曾伤害过任何人,老了更是慈眉善目,总是鼓励我们多帮助能帮助的人。您和妈对子女无私的爱和支持,对世间万物的包容、宽容胸怀和智慧,足以令我和哥哥们此生以您和妈为傲。2016年您荣休搬来上海后,和妈妈重新学习、适应新的休闲都市生活。学习做菜、锻炼身体,每日和妈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滋有味,为我和老哥解决了后顾之忧,让上海的家更成为儿孙们新的聚会点。
为了弥补前半生的遗憾,为了陪您和老妈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老哥精心策划,这几年我们陪你们去了很多地方,有一些是风景名胜,有一些是小地方、小城,最北领略过丹东的海,最南体味过福建泉州的肥美海鲜,爬过长城、览过故宫,踏过川贵的好山好水,也在最好的季节“上天堂,下苏杭”,那些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地方都留下了您和妈的足迹,爱的足迹。你们总是手牵手,让很多路过、见到的人心生羡慕。即使偶尔路上妈生气发飙,您都是笑着哄妈到开心,您说妈跟着您吃了一辈子的苦,现在苦尽甘来,您必须爱护她,让着她,让她开开心心。
去年五一我和老哥实现了您多年的愿望,带着您和妈登上大别山最高峰白马尖,历时6个多小时,你们的毅力和精神感染了无数人,鼓励了中途打算放弃登山的多个年轻人,赢得您和妈此生最多的关注和掌声。去年征服白马尖后,您和妈对爬山的兴趣一年来有增无减,之后相继轻松爬了金寨红石谷和四川梵净山。这次去福建,您和妈轻松登上了泉州陡峭的清源山。每跨越一座山峰,您和妈都越来越自信,精神抖擞等着去跨越下一座山峰。
祈愿“八零后”的您身体硬朗,带着妈越活越年轻。福建行,留意到您听导游讲解历史故事不如以往专心,不过,没关系,想来您和妈已经在返老还童的路上,多好,妈现在也能倒头便睡,不再担心鸡鸣狗盗之事;您呢,则是每每说瞌睡来了,一分钟便进入梦乡。愿您和妈往后的日子睡眠、心智都如儿童般自然天成。
祈愿您和妈能够要长命百岁,做一对老神仙眷侣,我们四代同堂。朋友们知道您爱酒,经常让我捎酒给您,每每收到孝敬您的酒,您都会欢喜好久,所以您和妈好好的,还有好多美酒等着你们慢慢品尝。大千世界,好吃好玩的地方那么多,我及哥哥们再忙也会兑现与您及妈每月一地旅行的约定。(李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