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脚步临近了,在外奔波辛苦了一年的游子们盼家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一场与世无双的上亿人次的返乡潮、回城潮,在中国这块美丽而辽阔的版图上,在陆地,在水面,在天空,不分昼夜,即将同时上映。
中国人的春节返乡潮、回城潮,就如同地球上规模最大也最富盛名的塞伦盖蒂和马赛马拉国家级公园内的那些角马、斑马们的大迁徙场景一样。在电视上,我曾不止一次见过那样壮观的场面,它们奔跑时,如潮水波涛般的声响,它们高高蹦起的蹄声,能震撼得大地颤抖,甚至搅起的红土灰弥漫起半边天。据我所知,这两家镜内的野生动物相加也只不过近一百多万头只吧。它与我们中国春节返乡和回城潮来相比,无论是数量或疆域,那就无法相比了。
是什么力量能带来如此人流的大迁徙呢?归根结底,应该与乡愁、思念、团聚是分不开的。大迁徙就是在缩短乡愁的距离。
转眼到了隆冬,归家心切,乡愁就自然而然形成了。到了此时,用万能的金钱来诱惑加班加薪也好,遇大雪或雾霾天封路的阻挡或再用叛逆的手段来加价回乡返城的票价也好,一切恐怕无济于事了吧。
所以,乡愁也就自然而然变成了人在流动,货币在流动;乡愁,变成了一张窄窄的薄薄的火车票、轮船票、飞机票;乡愁,变成故乡的妻子,站在夕阳下的柳树旁,久久的思念;乡愁,是幼小的儿女们踮起那小小的脚尖,扒在窗沿上的期盼;乡愁,是年迈的父母,手握一锄头,站在田埂旁,小桥头,公路边,用一双浑浊的双眼,一天天一月月,朝着有车驶来的方向。所以,乡愁也就变成了在外或在家的人那望眼欲穿归心似箭的期盼了。隋代诗人薛道衡的《人日思归》:“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两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从这古诗中,我们也能领略到自古在外游客,时间的越久,度日如年的乡愁就越深。
时光倒转,记得年初,春寒料峭,柳树儿还没有向人们报到春的信息,人们的年味儿还没有完全散尽,心急的媳妇们就将鼓鼓的行囊帮丈夫早早准备好了。从温暖的屋里走出那淡淡的阳光下,一步一回头,跨过小桥,走到路口的那一刻起,乡愁就开始有了。
妻子呢,一半的相思魂被丈夫带到了那个繁华遥远的城里去了,带到了那个忙碌喧嚣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带到了丈夫夜里寂寞的被窝子里去了。白天的劳累,晚上的冷静,但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那就是吃苦耐劳努力为社会为家庭创造财富。
当从茫茫人流中,带着满身的尘土和一身的疲倦,带着乡愁归来时,老父亲见到儿子发现虽然黑了,但比以往健康多了,也就放心地笑了。母亲围着锅台不停地转。妻子呢,悄悄地默默地打酒去了。夜幕降临,在欢声笑语中,全家老少,围坐一起,畅叙往事,展望未来,传送美酒,喜迎新年之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