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知道金岳霖,是从他与林徽因的爱情故事知晓的。一代大师的爱情也是不同凡俗的天真。金先生曾经热烈地追求过堪称一代美女与才女的学者林徽因,但林徽因最后选择了建筑学家梁思成。金先生从此终生未娶,打了一辈子光棍,但却与梁思成、林徽因夫妻保持良好的友情。梁和林婚后,金岳霖始终是梁家的常客。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林徽因对他亦十分钦佩敬爱,他们之间的心灵沟通可谓非同一般,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
最为感人的是,林徽因死后,有一年,金先生在北京饭店请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纳闷:老金为什么请客?到了之后,金先生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全场肃然动容。
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他终生未娶,爱了林徽因一生。如此爱情,可谓天真,可谓比“天”还“真”!
生活中的金大师也很天真可爱。当年在清华园里,金岳霖的大斗鸡是非常有名的,它与主人同食一桌饭,享受着同大师一样的待遇。金大师还经常到处搜罗大梨、大石榴,拿去和别的教授的孩子比赛,比输了,就把梨或石榴送给小朋友,他再去买。更好笑的是,天真的金大师有时竟然会忘了自己的姓名。有一回他给陶孟和打电话,陶家的佣人问:“您哪位?”他张口结舌答不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忘记了,只好说:“你不要管,请陶先生接电话就行了。”但那个佣人说不行,他便又请求了两三次,还是不行。于是他跑去问给他拉洋车的王喜,谁想王喜也说不知道。他急了,问:“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王喜这才想起:“我听见人家都叫金博士。”阿弥陀佛,原来姓“金”!
金先生是研究哲学和逻辑学的,有人说:“在中国哲学界,以金岳霖先生为第一人”,应该说中国哲学和逻辑学界有金岳霖这位当代的大智者,实在是一大幸事。这样一位大师,在其学术和教学中难以掩饰他的天真可爱之处。
一次,有位调皮的女学生,大概是后来成为巴金夫人的肖珊,上课问金先生:“您为什么要搞逻辑?”先生回答道:“我觉得它好玩!”而对哲学,先生依然是觉得“好玩”。“坦白地说,哲学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游戏。……游戏是生活中最严肃的活动之一。”青年批评家王晓渔说:“金岳霖先生是一个‘顽童哲学家’,不管在别人的回忆文章还是他自己的回忆录里,他都是一个‘天真汉’的形象。”也许正因为大师有着一颗天真纯粹的心,不含杂质,才有一定的定力静坐书斋做着哲学这种游戏,而且自得其乐,才能在本体论和认识论的道路上走得如此之远,如此之深。
还有一则很好玩的故事。一回,艾思奇到北大演讲,批判形式逻辑,说那是伪科学。刚讲完,坐在下面听的金先生带头鼓掌,艾思奇一看很是得意。但金先生接着又说,“艾先生讲得好,因为他的话句句都符合形式逻辑”,接着的掌声更胜。
晚年的金大师还是天真不改。他在回忆录中,开篇就是“我同**吃过四次饭”一句话。更好笑的是,**曾对他说:“你要接触接触社会。”当时金大师已经80岁了,于是他雇了一部平板三轮车,每天到王府井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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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天真可爱的大师,如今去哪里寻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