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六月终结了思想的旅程。那些撕心裂肺的日子那些重金属撞击的声响那些明媚的忧伤的暗淡的时光还有一起走过的那些兄弟和女孩们在这个六月戛然而止。或者隐退的悄无声息。我很清淡的一个人猫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像虚脱成另外一个人,想想去年也大抵如此,我对六月如此铭心如此厌恶。我想我的记性还是好的,忘不了不该忘的。在每个头脑轰鸣欲胀无法入睡的夜晚突然发现这一切是如此的空洞,和我无关,和我无关为什么还要勉为其难地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呢?王家卫说是怕被遗忘。这让我想起和韩楚在昏黄的路灯下形单影支的大道上唱《垃圾场》的样子: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垃圾场/人们就像虫子一样/在这里你争我抢/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然后一脚踢飞手中的啤酒罐,向着夜空打着手势,一副全世界只要我存在就存在我消亡就消亡的姿态行走,奔跑或者驻足,静默不语。一起淋过的雨,一起潮湿过的心。我们的高三就是这样开始的。从一开始就注定已某种方式结束,这一点让人看的如此清楚。故事相当短暂且匆匆收场,但其中日子的空白处不可避免地还得用我们的行为去补充。像一场充满情趣的玩偶剧,玩偶是这样悲哀地掌控在他人手中。我知道我们也是,不同的是,掌控我们的是时间。
8号终于考完了。我最后一场迟到,3点才进考场,通融的还很顺畅,我慌称把时间调错了自己睡过了以至于别人再问我的时候我自己对我的这个回答都信以为真。很早就发现我撒谎很逼真很圆满的天分,像讲故事一样动听动用感情动人心弦。真的,哪那么多的地久天长一生一世,人生不过尔尔,我真习惯了逢场作戏。这可能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在校文艺部做小品演员的原因。很多朋友在给我留言上都有同类似的句子“你很搞笑”。说真的,我自己倒没有发觉,恰恰相反无论我怎样的说笑玩乐总有一种莫名的忧郁笼罩着我。之后,母亲的话使我由衷的难过,你怎么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儿子。我真的使人失望透顶。那个拿着电话对母亲说自己考进前5名的孩子早已消失的无踪无影,不覆存在。同样消失的还有韩楚那明朗的笑容。那是唯一的一次我记得如此清晰,高三初始的一个上午,他来学校找我,那时我们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见面。我站在距他十米开外的地方喊:“怎么是你小子?”那是我进入高三以来最快乐的一句话,他站在那里,一脸明净的笑容,不说话,扯了扯自己米黄色背包。“想你了,来看你。”他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见到王浩是时候是我去学校带被褥和用品,他一直嚷嚷着自己的衣服被牛奶洗过,他说他下考场后撞到了送牛奶的人,桶里的牛奶弄的他满裤子都是。我对他说你走牛奶运了,正如耗子一直声称自己走狗屎运一样,香和臭在这一刻没有差异。那天我们都穿着短裤和宽大的t恤,很牛x的样子,像电影里刑释的老大。我和王浩是从同一所学校转到这个班的,这让我们不熟识的日子里有了许多熟识的语言,以至于后来忘了什么时间我和他已铁的如胶似漆,无话不说,无言不谈。后来我们成了同桌,这种桌的关系一直延续到高中结束。有着一起吃过的苦,一起挨过的训,一起逃过的课,我们称之为幸福时光。阳光灿烂的日子,多半的时间他猫着腰睡,我看我的小说或回一些因文字而得识的朋友的信。那是午后的冬天,阳光从窗外照射到我们的书桌上,这是少有的温暖时刻。不再谈教育是不是变相围城,不再谈谁是谁的宠儿,谁又是谁下的垃圾。我们在网络上度日如年,关于王浩很不专业的是拿摄像头当扫描仪用,把我们兄弟在一起的照片弄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位有巧克力一般肤色的小伙子看着屏幕自己很是逗乐。他相当乐观,这一点不用置疑。最后的高中生活充满着前途未卜的空洞,我们坐在角落里受进班主任的白眼而不予理睬。我们开始担心,尽管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们都清楚关于有一二三或三二一组成的百位分数线远远敲不开大学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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