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早晨,风还是清凉的,从高楼的裙围中走出,总会激起别样的心情。在通往郊外的路上,时不时鸣响的汽车喇叭,划破宁静的晨风,多少有点不协调。路旁的白杨树,高大粗壮,像绿色的剑,直指天际,嫩绿的叶子安静的悬着,没有一丝响动。偶尔的几声鸟叫,仿佛是叶面上滚动的铃,清脆悦耳。
来到郊外,我岔出水泥路面,向田间的小路走去,去领略田园的晨景。路边的草叶上还挂着露珠,虽然没有闪动的光,倒也晶莹剔透,炫耀着珍珠的风采。田里的麦子多数已经黄了,只有田边地头的部分,还有一些发青。没有风,麦子静静的立在那儿,看不到麦浪滚滚的景象。原野被一排排绿色的树划成方正的田块,犹如一个绿色的镜框,镶嵌着黄色的油画。这都是农民的杰作,他们用长满老茧的手,描绘出自然的美景和丰收的喜悦。
太阳从东方跃起,像一个燃烧的火球,用血一样的色彩,在地坪线上描绘出朵朵红霞。刹那间,大地似乎醒了,偶尔的一阵风过,麦浪开始滚动,一排排整齐的向远方追去。刚才还是静止的露珠,有点不安分了,眨着小小的眼睛,似乎要认识一下我这个不速之客。那些较大一点的滚动着跌落地面,立即躲入大地的怀里。依然挂着的,像星星一样点亮了小小的灯笼。你要是仔细的瞅着,还能看到它们泛着五彩的光。
不经意中,我打碎了小草的梦,露珠愤怒了,吐湿了我的裤脚和白色的鞋。我在一处田边停下了,弯着腰观赏已经饱满的麦穗。那挺着肚子的麦粒,鼓鼓的还有点羞涩,把自己严实的埋在母亲的怀里。枪一样的麦芒,像是静电击中的头发,齐刷刷的挺立着,,它们已经枯黄了,还留着最后的勇气。
麦穗太大了,秸秆就显得有点单薄,也许是累的,叶子显得非常疲惫,塔拉着垂了下去。我蹲了下来,轻轻的揽过一颗麦子,唯恐弄伤了它们。这时的麦子,就像孕妇待产一样,是经不起折腾的。我轻轻的剥下一粒麦子,然后松开麦穗,整株麦子来回的摆动着,好像是愤怒的母亲要索回她的儿子。我怯怯的拿着这粒麦子,看着它那饱满而又稚嫩的模样,心里真的有点恻隐。麦粒似乎很坚强,硬硬的,显得很成熟了。记得上次我也有过这样的行为,那时的麦粒还是软绵绵的,肚子里只有白白的浆液。
太阳在慢慢的爬升,逐步有了夏日阳光那火辣的感觉,小草上的露珠也渐渐的减少了。周边的麦子,依然在那整齐的挺立着,似乎都在注视着我,也看不出它们是在愤怒还是自豪。风儿吹过,它们又随着风的节奏,婆娑起舞,一次又一次的掀起金色的波浪。我忘记了高大的杨树,忘记了曾经发怒的小草。在我的脑海里只有黄色,眼前也渐渐的泛着金子一样的光。这光像火一样的蔓延,迅速烧遍了原野,我知道这是丰收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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