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演义》中,刘备是个面团团的老好人,呼扇着一对大耳朵,除了笑容可掬,就是哭着问诸葛亮“为之奈何”。但是我们即使是仅仅以《三国演义》为依据,细读三国之后也会发现一个问题: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刘备的武功实力和作用是不是被低估了?如果没有刘备挥动双股剑上前帮忙,关羽张飞联手能不能打跑吕布,还真是个未知数。
在解读“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刘备作用是否被低估”之前,咱们还是来还原一下战场实况。
当年在虎牢关前,吕布胯下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 五个回合宰了河内名将方悦,一个照面就干掉了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然后又在十几个回合之内砍断了双锤大将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的手腕,就连高希希的“神将刘三刀”也一刀没出就挂掉了(此句为玩笑)。最后赵云赵子龙的老上级公孙瓒,也在几个回合之内被吕布杀得满身臭汗弃甲曳兵而逃,这时候在刘备的默许下,张飞才挺身而出,来营救“主公刘备”的老同学(刘备与同宗刘德然、辽西公孙瓒俱事故九江太守同郡卢植)。
张飞这个平原县令刘备手下的步弓手(关羽为马弓手)初逢劲敌,手中的丈八蛇矛(长槊、长矟 )刚刚打造没多久,正好拿吕布来发利市。在桃园三结义和大商人苏双“捐献”一千斤镔铁之前,刘备关羽张飞连个趁手兵器都没有,所以张飞挥动丈八蛇矛难免有些生疏——或许拿杀猪刀用“解牛刀法”能更快解决掉吕布。
一看三弟翼德(本名益德,但是咱们今天说的是演义,所以还是叫他翼德)打了五十回合,还是拿不下吕布,二爷关羽关云长按捺不住暴脾气,拎着刚打造没多久的青龙偃月刀也上去了,但是依然然并卵,再战三十回合,还是拿不下吕布吕奉先。
两个兄弟在阵前跟后汉第一单挑高手吕布死磕,刘备技痒难耐,或者看两个兄弟有生命危险,一向深藏不露的刘备这才抽出自己的双股剑,一催坐下黄鬃马,很不要面子地哥仨打一个——其实也不算不要面子,曹操后来好像用八个人打人家吕布一个。
大家可以想想当时的情形:刘备双手过膝,再拿着超长的斩马剑,呼扇着一对大耳朵,剑剑不离吕布咽喉和甲胄空隙,吕布岂能不怕?于是吕布没了单挑关羽张飞兄弟二人的勇气,拖着方天画戟落荒而逃。
战场实况转播完毕,这时候该说说评书对刘备的调侃了。很多评书都说刘备上去就是添乱的,更搞笑的的是有评书说刘备跟别人单挑,对手大叫“去吧!”意思是一家伙要他命,刘备则回答“且慢”,意思是你轻点,我怕疼。但是评书可能忘了一点:当时“汉室宗亲”就像啮齿动物一样遍地都是,卖草席草鞋的刘备未必比卖枣子绿豆的关羽有钱,更是跟拥有桃园的张屠(飞)没法比,关羽张飞凭啥认刘备当老大?
所以我们说刘备在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时候的作用被低估了,而原著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刘备不上去,吕布也未必会跑。
咱们先来看看罗贯中先生是怎么写的:“刘玄德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八路人马,都看得呆了。”以刘备的谋定而后动的性格,是绝不会在十八路诸侯面前献丑的,他敢上去,除了关心两位兄弟安危的义气,还有对自己剑术的信心——这哥仨,还真就刘备可能有接触制式兵器的机会。让十八路诸侯看得目瞪口呆的,除了张飞的枪法关羽的刀法,自然还有刘备的剑术——三国名将中,马上用剑高手仅刘备一位。
张飞关羽八十回合拿不下的吕布,实在打不过这哥三个,特别是“枭雄玄德掣双锋,抖擞天威施勇烈”,让吕布心惊肉跳(一个大耳朵长臂猿拿剑乱砍,谁也害怕),于是“三人围绕战多时,遮拦架隔无休歇。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迷漫牛斗寒。吕布力穷寻走路,遥望家山拍马还。倒拖画杆方天戟,乱散销金五彩幡。顿断绒绦走赤兔,翻身飞上虎牢关。”
有人说吕布在逃走之前想刺了刘备一戟,是为了找薄弱环节突围。但是笔者看来,却是吕布把刘备当成了最大的威胁:大刀长矛准头不够,甲胄可以硬抗一下,但是如果不逼退刘备,这个长胳膊大耳朵的家伙抽冷子给我一剑,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吕布是被打怕了,所以望风而逃,后来招待刘备的时候,甚至让刘备坐在老婆的床上,让大小妻妾都来拜见刘备,闹得张飞很是生气,要学着大哥刘备拔剑砍了吕布。
其实在虎牢关前战吕布的时候,刘备还是留了一手——我们可以把刘备叫做“留一手”,他并没有使出自己的另一项绝技,也就是不下于黄忠的神射之术。刘备的神射之术,后来在许田围猎的时候,为了震慑曹操,曾经显露了一把:“忽草中赶起一兔,玄德射之,一箭正中那兔,帝喝采。”
当时面对比兔子大几十倍的大鹿,汉献帝刘协三箭不中,曹操一箭也没射中要害(正中鹿背),汉献帝很羞惭,曹操洋洋得意,但是他们忘了刘备射中狡兔,箭法比他们高明了不止十倍。
写到现在,读者诸君想必已经明白了: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刘备的实力和作用都被低估了。这里面固然有张飞施展丈八蛇矛不太熟练,关羽抡动青龙偃月不太顺手的因素在内,但是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刘备的双股剑——老刘家的人好像从刘邦斩蛇起义的时候起,都比较喜欢用剑。
咱们今天说的是演义,所以就不提后世兵书说的古代五大剑术名家(马明王、刘备、卞庄、王聚、马超),但是仅看刘备前半生一直被围殴,但是却总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逃,我们是不是可以问一个问题:刘备在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的时候,武功、实力和作用是不是被低估了?